我这辈子嫁过两任夫君,一个是年少挚爱,一

我此生嫁过两任夫君。

一个是年少挚爱,我用尽全力的爱他,为了他与所有人为敌,后来我亲手杀了他。

一个是圣旨赐婚,我嫁给他只为了监视他。

1

我叫陈玥,大夏国嫡长公主,金尊玉贵,一身风华,是当今陛下最爱的女儿。

我及笄后,想求娶我的男人数不胜数。

有惊才绝艳,前途无量的少年文士,有勇武威猛的俊美将军,还有不少邻国的太子,王子。

然而,这些人通通入不了我的心。

彼时,我心里只有年少相识的竹马周立阳。

他是镇国公世子,也是太子的伴读,我们是在尚书房相识的。

因为太子哥哥的缘故,我与他很快熟识起来,相识,相知,再到心意相通,私定终身。

当父皇欲将我赐婚给永胜王世子陆川铭时,我跳起脚反对,

“不行,此生,我非周立阳不嫁。”

父皇当即脸就黑了,“放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你是一国公主,更不能任性。”

“我不管,您不让我嫁给周立阳,我就削发去做姑子。”我气怒的顶嘴。

父皇伸手挥了我一巴掌,“逆女,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要如此糟蹋自己,还忤逆朕。”

“父皇息怒。”太子哥哥立即拉着我跪下。

我倔强的不肯屈服,跪在地上,“总之,我只嫁周立阳,您要是逼我,我就去死。”

那天,我和父皇谁也没有屈服。

父皇罚我禁足,我不吃不喝绝食表决心。

母后来劝我,我不听。

太子哥哥来劝我,我也不听。

最终,父皇妥协了,但是他把我叫进御书房的地下密室,与我垦谈了很久。

我出来的时候,看着父皇有些佝偻的背影,恍惚间觉得父皇老了很多。

可是什么事,我都可以妥协,爱人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替代的。

如果说我来到人世间是为了渡劫,那么周立阳就是我的劫,必须渡的情劫。

永康十年,三月初八,黄道吉日。

我带着十里红妆嫁进了周家,成了镇国公府世子妃。

我为了周立阳的体面,没有入住公主府,而是住在周家,屈尊降贵做周立阳的妻。

他承诺我,此生绝不相负,彼时我觉得自己的坚持没有错。

我对镇国公夫妻恭敬有加,照料周全,也从不干涉中馈大权,因为我不需要。

我只一心期盼着孩儿的到来,让我们的爱情更加圆满。

我是那么信任着周立阳,相信他对我的爱,对我的情是真挚,纯粹,毫不掺假的。

直到他的师妹沈韵入府,本来他们师兄妹难得相聚,时长凑在一起骑马射箭,切磋武艺,我不觉得有什么。

直到,我失去了盼望已久的孩子,而周立阳却还在为罪魁祸首开脱。

“玥儿,韵儿是孩子心性,莽撞了些,她不是故意的。”

周立阳握住我的手说。

我靠在床头,心里寒凉,我们刚失去了孩子,他没一丝一毫的伤心,全程都在说沈韵不是故意的。

他对沈韵的感情显然已经超越了我,在乎的程度已经超越了界限。

我心头百转千回,闭上赤红的双眼,狠狠的甩开他,“滚~”

“玥儿,你冷静些,孩子我们还会有的。”

“不会再有了,你要是不处置沈韵,我们就结束了。”

说完,我睁开眼睛与他对视,这也是我给他的最后机会。

若是他非要保沈韵,那么我们的夫妻缘分也就尽了。

此时的我无比的认真,头脑也无比的清醒,我想自从认识周立阳以后,我从未像如此清醒过。

可周立阳不这么想,他站起身,“你还在气头上,说的话,我不会当真,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说完,他就走了,丢下刚流产的我,脚步匆忙的离开。

我凄凉的笑了,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执着,笑自己竟然会宁愿相信外人的话,却不相信自己的亲爹。

“公主,驸马去沈韵院里了。”曾嬷嬷说。

“嬷嬷,你说好笑不好笑,我坚持的爱竟然如此脆弱。”

“公主莫多思了,伤身。”

我摸着食指上的铁指环,沉默了好久,“去跟父皇说,周家确实如他所想。”

“公主,这是真……”曾嬷嬷惊讶。

“嘘。”我点点头,伸手阻止她说下去。

本来我发现异常,还想着若是我有了孩子,周立阳是不是会放弃计划。

我再从中做些手脚,阻止他走到那一步,那么自己还是能跟周立阳白头偕老,也能帮他保住镇国公府满门。

可如今看来,他谋逆的决心是任何人都撼动不了的,为此他可以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

我有孕之事本来还在三月之期,胎相还不稳,一直瞒着,沈韵怎会知道,过来恭喜我,还恰好身上的香囊就带了麝香。

恰好她走到我面前就腿一疼朝我摔倒。

若说沈韵故意害我流产,那也做的太明目张胆了。

只有一个解释,周立阳故意把我有孕透露给沈韵,还送她香囊,在暗处击打她的腿部,致使她摔倒,恰好撞上我。

我是怀孕,反应迟钝了些,可不代表我脑子不清楚了,真摔假摔,我还是瞧的情楚。

还有那颗石子,到现在还躺在我的枕下。

还有他似乎更喜欢沈韵,否则不必为了她冒着跟我分开的风险保她。

毕竟他大事未成,我们的婚事对他来说还是有好处的。

而我是想明白了这一切才说夫妻缘尽,可不是冲动之下做的决定。

整整一个月,周立阳每日必来我院里守着,待我困乏了才走。

而我也尽量把他留院里,背地里却派人把镇国公府翻了个底朝天。

自然发现了不少镇国公谋反的证据,还有与敌国互通有无的书信。

我出月子那天,拉着周立阳的手,勾起一抹温柔无邪的笑,“夫君,为了庆祝我出月子,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大惊喜呢。”

“是吗,那为夫就拭目以待啦。”

周立阳一把抱住我,“我想你的紧。”

我伏在他怀里,勾唇笑了,他大抵从来都未了解过我,也忘记了曾经那个锋芒毕露,聪敏果敢的长公主。

2.

十岁,我亲手斩杀了淑妃,因为她在我母后的安胎药里做手脚,害母后早产,生下死婴。

我的弟弟一出生就失去了生命。

当时父皇顾及淑妃娘家的势力,不敢动她,我连夜提剑进了淑妃殿里一剑封喉。

十二岁,我砍下四皇兄一只手,他在御花园调戏我的舅家表妹。

表妹吓的哇哇大哭,他却笑的开怀。

我冷着脸直接抽出护卫的配刀整齐的砍下那只不安分的手。

事后,被父皇罚抄佛经,修身养性,但是我不觉得自己做错,遇到不平之事,仍然我行我素。

我进宫见了父皇,周家谋逆的证据都摆在父皇的案桌上。

“你觉得该怎么办?”

“太子哥哥怎么说?”

“他想先怀柔,毕竟镇国公手握十万大军若是贸然让周家获罪,就怕西北那边哗变。”

我沉默了一会儿,“儿臣愿意去西北收回兵权。”

“没有兵符,如何收回?”

我笑着摊开手掌。

“兵符!”父皇和太子对视一眼,“你怎么拿到的。”

“爹爹尽管放心,镇国公府绝不会发现兵符被偷。”

“可是你去如何去西北,周立阳不可能放你去。”太子哥哥说

“儿臣自由办法瞒天过海。”

我跪下,“周立阳在西凤山上养了一万精兵,儿臣不知他何时起事,远在西北鞭长莫及,还请您多加小心。”

“嗯,你去吧,父皇信你。”

“嗯。”

我回府后,做了一夜的噩梦,一醒来就跟周立阳说要去庙里给孩儿祈福。

周立阳见我夜里确实频频梦魇,说胡话,还发烧,就答应了。

我带着公主仪驾浩浩荡荡的去了城外的皇觉寺。

坐在车辇里的不是我,是丫鬟晴霜所伴。

而我换上男装骑上马往西北疾驰而去。

我不知道此时的周立阳与沈韵打的火热,就算知道,我的情绪也再不会有所波动。

在我偷了兵府踏入皇宫的时候,我就已经舍弃周立阳了。

一路快马加鞭,我着实吃了不少苦。

从未骑过那么久的马,大腿全都磨破了,我随意擦了些药继续前行。

一路上,我跟着护卫啃干粮,睡野外,打过野狼,还干过土匪。

历经千山万水总算到了西北,路过黑风山,却被土匪抓了去。

我被关在土匪建的地牢里。

这里关着不少女人,我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逃出去。

我发现地牢里的女人全都眼神麻木,半死不活。

只有对面一个长的非常美艳的女人,如老僧入定般闭着眼住在那里。

我进来的时候,她睁眼看了我一眼就又闭上眼了。

我总觉得她能是我的助力。

我捏着当初周立阳打沈韵的那颗石子,抬手砸对面那女人的身上。

她睁开眼睛看我,眼里无波无纹,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我。

我用口型说:我想出去。

她朝牢房顶瞄了一眼,然后在我的惊讶中,拔下头上的发钗在牢房的锁上捅了几下,锁就开了。

她打开我牢门的锁,“走吧。”

“哦,哦。”我跟着她走到门口,牢里的人仿佛习惯了似的。

“为什么没人阻止你。”

“她们都自顾不暇了,哪有空管我?”她开口。

说着她一把拉开头顶的门,扔了两个飞镖,外面的守卫来不及叫就死了。

她帮我爬了出去,然后率先走了。

我停在原地,踌躇不前。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走啊。”

“可是下面的那些女人,我必须救她们才行。”

“她们现在待在下面才是最安全的,等黑风寨被端了再救也不迟。”

“你说的对,可如今我还没能力端黑风寨。”

我捏紧拳头,必须尽快掌控西北军,否则什么都做不成。

既救不了父皇,也救不了这些深陷水深火热中的百姓。

“走吧,我们必须避着些人。”

她拉着我在寨子里乱窜,却能精准的躲过巡逻。

我看她的眼神带上了些怀疑,抬起手,手腕上的弓弩对着她,“你是谁?”

“喂喂,是我带你出来,你怀疑我。”她举起手,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

“你为什么对黑风寨如此熟悉?”

“我已经在这里探查多日了,肯定熟悉啊。”

她在腰间捣鼓着什么,一点都不怕我的弓弩。

“别动,再动我就射你。”

她却在眨眼间放了一支烟花,还伸手握住了我的手,一支箭射了出去,却正中走过来的一个土匪的眉心。

我立即放下手,气愤的瞪着她,“你干嘛放烟花,这样我们不就暴露了。”

她抱住我缩在一个草垛里,“别动。”

我缩在她怀里,脸蛋通红,这人怎么如此高大,为啥我这么矮小,人比人气死人。

透过草垛的缝隙,我可以看见有土匪来回走动的身影。

她一只手抬起我的手腕对准外面,另一只手拥着我按压机关,连发几箭射杀了好几个土匪。

“这个还挺好用的。”

我猛的站了起来,本想斥责她放肆,可看见黑风寨西南方向起火,寨子里人头攒动,好像遇到了偷袭。

这是浑水摸鱼的好机会,也懒得和她计较了。

我冲出去,拔了那几人身上的箭在她身上擦擦血装进箭槽。

“你干嘛?”

“谁叫你擅自用我的箭,不得做点贡献。”

我揪住她的衣领,“那些偷袭的是不是你的人。”

“你猜。”

我紧紧盯着他,“你是别的土匪寨的,这是黑吃黑。”

“美人,我那么像贼匪吗?”

“会开锁的,不是贼是什么?”

火光照耀下,我与她对峙着。

这时,护卫寻来,跪在地上,“主子,属下救驾来迟。”

我放下她的衣领,左右看了看,“怎么就你们俩。”

“老大他们与一伙子西北军在前面剿匪。”

原来是西北军,可里面怎么会有女人,我狐疑的瞅一眼身边身材高大的女人。

她朝我咧嘴一笑,我深吸一口气。

“既然前面有西北军插手,你们随我去地牢救人。”

有西北军插手,剿匪容易很多,黑风寨很快被拿下。

只这些女人有些棘手,都不想活了,竟然齐齐要自杀。

我派了一个女暗卫把她们带走,既然死都不怕了,那就去接受训练为国家做贡献。

最后,就剩下身边的女人,“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

“陆敏。”

“陆姐姐,今日多谢相助。”

“你是西北军的人,莫非西北军经常出来剿匪。”

陆敏眼神一暗,“西北军出来剿匪也是逼不得已。”

“我们是没粮草了。”

“怎么会,朝廷刚送过粮草啊。”

“西北军的统帅只给他亲近的人吃饱,我们这些人只能吃些残羹冷炙。”

我皱紧眉头,“按理周家的倚仗就是西北军,为何不善待这些人呢。”

“陆姐姐,我虽然不知你一介女流如何能进军营,但是你做的是好事,是大义,我敬佩你。”

我拉着她到土匪的大厅里独处,“陆姐姐,若是我要拿下西北军,你觉得该怎么办才好。”

3.

陆敏笑了起来,“公主殿下想陆某给您做参谋,可您没什么诚意啊。”

她转头环顾一圈,大厅四周都被我的人装上了弓弩。

若是她有异动,会立即被射成筛子。

毕竟刚见面,我不可能信任一个只认识几个时辰的人。

我转头眼神凌厉的射向他,“你认识我。”

“曾经有幸见过几次。”

“既然如此,我也不卖关子,周家有不臣之心,我要取代周勇掌管西北军。”

“公主殿下野心不小,可此事不好办。”

“周勇在军中一呼百应,你处置了他,恐怕他手下的人立马叛变,军心也会大乱。”

“那就把他们都斩了。”

“军中无将,会如一盘散沙,届时情况更糟糕。”

我闻言,心里很快有了计较,“只杀周勇,其他的将军,我自会让他们听话。”

伸手招来一个暗卫,我朝他耳语了几句。

“去吧,叫父皇尽快。”

暗卫走后,陆敏拍着手,“公主好谋略,可事后对方不会再对大夏有多少忠心。”

“大夏人才济济,自然会有人替代他们,陆千户想必也想做个将军。”

“哈哈哈,公主算无遗策。”陆敏大笑起来。

陆敏熟知周勇的行踪,带着我在幽州城的大街上守株待兔。

原来周勇把幽州城当他家的后院,想女人了就当天强抢。

我看见的时候,气的浑身发抖,这样的人竟然是西北军统领,保家卫国的人。

我拉弓射箭毫不犹豫,一箭正中眉心,周勇当街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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