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美好的事情和人生哲学是你从动物身上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越长大,越觉得自己仿佛穿着一身坚硬的铠甲对抗这个世界,可我觉得每个人的内心深处仍是个小女孩/小男孩,仍保留着那一份细嗅蔷薇的温柔。

[TarunMishra]

Taj是华盛顿州伊瑟阔美洲狮山动物园的一只磅重的金色孟加拉虎。一天,一个小女孩摇摇晃晃地走向它的笼子,两只手贴在玻璃上凑着小脑袋想要看看这只大猫猫。Taj没有选择忽视或是向她咆哮,而是做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摄影师丹尼尔斯是这么说的:

“我看到这个小女孩两只手贴着玻璃,好奇得看着这只‘大猫’。Taj好像对这个小女孩产生了兴趣,向她走过来。当时我就在想这个小女孩以后可能会对猫产生心理阴影。但当Taj走向她,低下头,然后将它的右爪正好放在小女孩左手放的玻璃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简直难以置信。Taj放下爪子,在小女孩脸蛋贴着的玻璃上蹭蹭自己的脸然后走开了。我从没看过老虎这种庞然大物表现出如此的柔情。”

温暖的一刻:Taj没有撞击玻璃,而是温柔地把爪子放在小女孩的手的位置。

温柔的巨人:老虎走向分隔两者的玻璃时,丹尼尔斯认为这只大猫会咆哮吓到小女孩。

老虎把自己的脸正好放到小女孩面前,这样小女孩就能够刚好看到它的眼睛。

小女孩完全没有被吓到,反而十分兴奋地拍着手,走向她妈妈。

我的朋友称这是野兽之美。

在那一刻,这两个灵魂之间所分享的怜悯、爱和天真如此美好,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这些照片所流露出的善良和温暖不禁令人动容。

很少有哪个动物像老虎一样可以引起如此强烈的感官刺激。闪烁的条纹,杀手般的速度以及非凡的智慧让这个野兽成为动物王国的珍宝之一。

长久以来,无数的文化用艺术和文学来说明,在生活中老虎是怎样用它的凶猛无畏激励着我们。而如今老虎仍在激励着我们。

让这种感动深深沉入我们心底。老虎之王Taj万岁。

◆◆◆◆◆

Quora上这个答案让我想起余光中翻译的一句名句: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源于英国诗人西格夫里·萨松代表作《于我,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原文如下:

Inme,past,present,futuremeet在我心内,过去、现在和未来

Toholdlongchidingconference商讨聚会各执一词纷扰不息

Mylustsusurpthepresenttense林林总总的欲望,掠取着我的现在

AndstrangleReasoninhisseat把“理性”扼杀于它的宝座

Mylovesleapthroughthefuturesfence我的爱情纷纷越过未来的藩篱

Todancewithdream-enfranchisedfeet梦想解放出它们的双脚舞蹈不停

Inmethecave-manclaspstheseer于我,穴居人攫取了先知

AndgarlandedApollogoes佩戴花环的阿波罗神

ChantingtoAbrahamsdeafear向亚伯拉罕的聋耳唱叹歌吟

Inmethetigersniffstherose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Lookinmyheart,kindfriends,andtremble审视我的内心吧,亲爱的朋友,你应颤栗

Sincethereyourelementsassemble.因为那才是你本来的面目

余光中为此写过一篇文章《猛虎与蔷薇》,摘抄如下:

英国当代诗人西格夫里·萨松(SiegfriedSassoon)曾写过一行不朽的警句:“Inmethetigersniffetherose。”勉强把它译成中文,便是:“我心里有猛虎在细嗅蔷薇。”

如果一行诗句可以代表一种诗派(有一本英国文学史曾举柯立治“忽必烈汗”中的三行诗句:“好一处蛮荒的所在!如此的圣洁、鬼怪,像在那残月之下,有一个女人在哭她幽冥的欢爱!”为浪漫诗派的代表),我就愿举这行诗为象征诗派艺术的代表。

每次念及,我不禁想起法国现代画家昂利·卢梭(HenriRousseau,——)的杰作“沉睡的吉普赛人”。假使卢梭当日所画的不是雄狮逼视着梦中的浪子,而是猛虎在细嗅含苞的蔷薇,我相信,这幅画同样会成为杰作。借乎卢梭逝世,而萨松尚未成名。

我说这行诗是象征诗派的代表,因为它具体而又微妙地表现出许多哲学家所无法说清的话;它表现出人性里两种相对的本质,但同时更表现出那两种相对的本质的调和。假使他把原诗写成了“我心里有猛虎雄踞在花旁”,那就会显得呆笨,死板,徒然加强了人性的内在矛盾。只有原诗才算恰到好处,因为猛虎象征人性的一方面,蔷薇象征人性的另一面,而“细嗅”刚刚象征着两者的关系,两者的调和与统一。

原来人性含有两面:其一是男性的,其一是女性的;其一如苍鹰,如飞瀑,如怒马;其一如夜莺,如静池,如驯羊。所谓雄伟和秀美,所谓外向和内向,所谓戏剧型的和图画型的,所谓戴奥尼苏斯艺术和阿波罗艺术,所谓“金刚怒目,菩萨低眉”,所谓“静如处女,动如脱兔”,所谓“骏马秋风冀北,杏花春雨江南”,所谓“杨柳岸,晓风残月”和“大江东去”,一句话,姚姬传所谓的阳刚和阴柔,都无非是这两种气质的注脚。两者粗看若相反,实则乃相成。实际上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兼有这两种气质,只是比例不同而已。

东坡有幕上,尝谓柳永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东坡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东坡为之“绝倒”。他显然因此种阳刚和阴柔之分而感到自豪。其实东坡之词何尝都是“大江东去”?“笑渐不闻声渐杳,多情却被无情恼”;“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这些词句,恐怕也只合十七八女郎曼声低唱吧?

而柳永的词句:“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以及“渡万壑千岩,越溪深处。怒涛渐息,樵风乍起;更闻商旅相呼,片机高举。”又是何等境界!就是晓风残月的上半阕那一句“暮霭沉沉楚天阔”,谁能说它竟是阴柔?他如王维以清淡胜,却写过“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的诗句;辛弃疾以沉雄胜,却写过“罗帐灯昏,哽咽梦中语”的词句。

再如浪漫诗人济慈和雪莱,无疑地都是阴柔的了。可是清啭的夜莺也曾唱过:“或是像精壮的科德慈,怒着鹰眼,凝视在太平洋上。”就是在那阴柔到了极点的“夜莺曲”里,也还有这样的句子。“同样的歌声时常——迷住了神怪的长窗——那荒僻妖土的长窗——俯临在惊险的海上。”

至于那只云雀,他那“西风歌”里所蕴藏的力量,简直是排山倒海,雷霆万钧!还有那一首十四行诗“阿西曼地亚斯”(ozymandias)除了表现艺术不朽的思想不说,只其气象之伟大,魄力之雄浑,已可匹敌太白的“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也就是因为人性里面,多多少少地含有这相对的两种气质,许多人才能够欣赏和自己气质不尽相同,甚至大不相同的人。例如在英国,华兹华斯欣赏密尔顿;拜伦欣赏顶普吕夏绿蒂·白朗戴欣赏萨克瑞;史哥德欣赏简·奥斯丁;史云朋欣赏兰道;兰道欣赏白朗宁。在我国,辛弃疾欣赏李清照也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但是平时为什么我们提起一个人,就觉得他是阳刚,而提起另一个人,又觉得他是阴柔呢?这是因为备人心里的猛虎和蔷薇所成的形势不同。有人的心原是虎穴,穴口的几朵蔷薇免不了猛虎的践踏;有人的心原是花园,园中的猛虎不免给那一片香潮醉倒。所以前者气质近于阳刚,而后者气质近于阴柔。然而踏碎了的蔷薇犹能盛开,醉倒了的猛虎有时醒来。所以霸王有时悲歌,弱女有时杀贼;梅村,子山晚作悲凉,萨松在第一次大战后出版了低调的“心旅”(TheHeartsJourney)。

“我心里有猛虎在细嗅蔷薇。”人生原是战场,有猛虎才能在逆流里立定脚跟,在逆风里把握方向,做暴风雨中的海燕,做不改颜色的孤星。有猛虎,才能创造慷慨悲歌的英雄事业;涵蔓耿介拔俗的志士胸怀,才能做到孟郊所谓的一镜破不改光,兰死不改香!”同时人生又是幽谷,有蔷薇才能烛隐显幽,体贴入微;有蔷薇才能看到苍蝇控脚,蜘蛛吐丝,才能听到暮色潜动,春草萌牙,才能做到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国”。在人性的国度里,一只真正的猛虎应该能充分地欣赏蔷薇,而一朵真正的蔷薇也应该能充分地尊敬猛虎;微蔷薇,猛虎变成了菲力斯旦(Philistine);微猛虎,蔷薇变成了懦夫。

韩黎诗:“受尽了命运那巨棒的痛打,我的头在流血,但不曾垂下!”华兹华斯诗:“最微小的花朵对于我,能激起非泪水所能表现的深思。”完整的人生应该兼有这两种至高的境界。一个人到了这种境界,他能动也能静,能屈也能伸,能微笑也能痛哭,能像廿世纪人一样的复杂,也能像亚当夏娃一样的纯真——一句话,他心里已有猛虎在细嗅蔷薇。

一九五二年十月廿四日夜

这篇文章是对Quora上这个答案最好的注解。佩服余光中先生的才华,希望读者们也能好好阅读这边文章。

周末愉快啦,各位o(*≧▽≦)ツ

译自:Quora

翻译:Leon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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