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石短而不瘦的分行44首

(前三年9行——14行的分行。一直有个可笑的、说不出理由的想法,还很顽固:不超过14行的分行,才能叫短诗,其中,8行又是一个细分的坎。8行及以下,可戏之短瘦诗。9行以上,就可以胖起来了。)

短而不瘦的分行(44首-)

“明光从根部镂空的事物……”

明光从根部镂空的事物,值得

动用整整一个昼夜来观摩,

那暗自鼓捣的,比流水多一点仓促。

洗笔于离垂柳两米远的地方,

凝神书写的词语,将变成彩色的水雾,

胸腹间之感受,恍惚细鳞翻涌:

是喜鹊,噪声中用高山雪水洗亮

一路蜿蜒而来的“无”,追踪

它的灌溉,就是追踪弥散的甜蜜度——

从柳丝,到旋涡状撑开的星阵,

人比物性的苦闷,多了一副宽厚舌头,

自然就多些,舔上红烙铁的时候!

(,2,24)

“自某日午后……”

自某日午后,一支历史牌铅笔,

径直憋闷着,在空气中戳、戳、戳……

人形,绝非一只能逃逸的小狗,

人是废墟。那个消息,穿透了耳膜。

这一日,用草绳甩出泥点的诸日,

戊戌年戊子日。重瞳。诗解体的一日。

笔头开始恸哭。暴烈《春之祭》,

在夜光经纬的花床上,戳、戳、戳……

陨石蜂拥,咽下泡沫卑微的苦,

依然是,踩入地层,铅化淤血的笔头。

这个时日,草生的空间还原为

羞愤而逃的差役,你几乎不敢认它们。

断了又断的笔头!空中戳不出

一个字形。体内的积墨,万丈之屈辱——

(,2,26,为昨日一消息作)

“那一天,你脸上的雨水……”

那一天,你脸上的雨水,挟裹暗夜萤火流淌着。

追随目光,从环扣的蜂巢涓滴逸出。

一个影子模仿你。微微亮然而蜜稠的海水中,

影子,侧卧你悸动的影子上头……

舷窗外,晶盐摇曳,一只雾鸟模仿“咕嘟”“咕嘟”的叫声,

海水的屋顶,火曜石,咕嘟咕嘟滚落下来。

几乎记不起打猎的日子了。声音,古铜色梅花鹿。

无法辨认抚触和影子中的滚落哪个更真实,

但我知道,我的器官,正循着光柱

痴缠于你的小森林,影子,被水花的影子胀破。

迷你型星际飞船是我们的家。暴君消失,

金枪鱼和新型鱼类互吻招呼时,常提起这笑话。

时光毁灭之后。那一天,我们,都只剩下萤火的脸,捧着。

(,3,7)

“那只被雷击的乌鸦……”

那只被雷击的乌鸦,打算写首诗。

露水,提供给它的开头是:

开会鬼,吹风鬼,夜色之锦被下

互拥的裸体,发现各自

小心肝里都住着一个焦炭鬼……

历史循环的观察是:佞臣,

常微醺。皇储去年秋猎时眼眶冲出

雨洗的银币,亮得刺眼……

诗中小垂柳,此刻长势却喜人。

意思是,分行,折叠了一场斑斓血腥。

(,3,8)

“站在诗的角度……”

站在诗的角度,那些喜悦的、悲伤的

自我,都将被诗一视同仁地挥霍——

诗,形成了什么呢?你在花圃

弯腰拔草、松土,汗水微腥,

蚯蚓动情,迎接着诗激发的神秘酬劳;

早起,总是有规律地乘坐地铁进城

上班,让潜伏虚空膨胀、坚硬……

清晨,你有能力分身,形塑众多的人称。

但诗,一直悄悄配合你的劳作。

弯腰拔草时,它拔掉你的一个我,

地铁靠站,你的另一个我,又被消音掉。

为了你爱上每个我的特殊部分,诗

邀约你:没你参与,诗还真没立锥之地。

(,3,9)

“看见众多宗教形式……”

看见众多宗教形式使生活无趣,

甚至粗俗,当然还看见了

一些别的,这,并没使我感到高兴。

暴君,也允许你从翻涌的海水

攫取一滴蔚蓝;写首颂诗

推演迷楼,山川回环履新玉体横陈。

红色帝国在想象的现实中冒出

虚汗,言辞皆有鱼肆之腥。

画清爽之人,瞳孔,烤糊的小银灯。

伟大与邪恶都要求人纵身一跃。

从低层次源头看,燕子的

剪刀差,灰霾中取得了神圣一致性。

(,3,30)

“有可能一代人的头脑……”

有可能一代人的头脑就此停摆,

各处找不到人,能说出时间的忧惧。

笔尖并非难觉察风声的隐蔽暗示。

或者就势翻新颓废,或者依靠量子传输,

把身躯,扔到国境线另一边去。

更多的,一再自我嘲讽,一再降低

体温,在阴湿的草丛钻来钻去——

灰霾迫睫,最好的防御是对赌它

酝酿一个野蛮奇迹?其实呢,

大家都明白:尼禄埋在了这里,逸仙

和狐媚的蒲翁埋这里;神风

特攻队埋这里,海德格尔也埋在这里……

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物候葳蕤,

肿胀花根下,一代人埋下了自己的尸体。

(,4,3)

“那越冬而来的棕熊……”

那越冬而来的棕熊,脂肪有宽阔的疆域。

它对我说:诗,有权利不理睬

云端具体的政治——当然,这是对的。

抒情诗人复杂些。羽蝶只关心

足下花粉磁化,街头交给嘶吼的喇叭。

人的概念和边界被新技术动摇。

梦呓。被剪辑的器官。一个新颖神话。

如果春天的眼眶有积雪,夏天,

它是人形冰块,那么,请跟我说说话。

碳基生命怎么自净都有粗陋的

脆弱,暴君不高兴啦:冰封它辉煌它!

催你去洗漱的是云端监控数据:

忠于自我,与诗无达诂,都近于笑话。

诗行间卧棕熊,黑瞳的煤炭燃烧你我他。

(,4,3)

“如有可能,我希望……”

如有可能,我希望自己与你

身边的小物件建立起私人性关系

——至暗时刻,这尤为重要,

我抚摸它们,手指冒生姜的气味。

更辛辣一些的,它们也喜欢。

清晨,我会用龙舌兰捏塑其鼻翼。

暴君当然不喜欢这种事发生。

惊诧,却是偶然的花事所期许的。

律法所理解的人与物的关系,

概括不了这些,它流淌到爱为止。

至于我和谄媚者之间的关系,

并不迸溅火花,只是一块鹅卵石:

直着与风扭斗的辩证法身体,

体温,比水银的刻度低半个等级。

(,4,4)

“真见识过:心思晃荡……”

真见识过:心思晃荡,眼神渐凉。

人世本短暂,又会错失什么呢?

此一时代,谙熟绳技的人横行,

胖胖的暴君,绳结上翻新。

至暗时刻,佞人,拔去眉毛的人,

还有那撅着小屁股爬坡的人。

西西弗向观众借完整的剧本,

眼霜伪装蜜糖,圆润皆痴迷捆绑。

季节推动灰霾油毛毡与拙火:

诗悬崖上站着,“人”就此滚落。

梦。显微镜凉亭。轮毂修整,

你要决计不做他们,裂开那可能性。

(,4,21)

萧萧发彩凉

这季节,白色的孤独,特别

适宜伪装成黑眼珠去观察别的事物。

南方山坡寒冷,水凼上,残留

一层修薄的冰。它们,似可一触即破。

居住在四楼,我非常适合俯身

观察小区玉兰:此刻,还铁灰似的枯。

老婆公司老板,春节过得火红,

竟狡黠,不打算兑现员工报酬的承诺。

几天前,为双亲扫墓。云低垂,

道旁玉兰,喷涌出白色、嘶鸣的花朵。

(,2,23)

星垂平野阔

尘土的血饼,无论如何脏,

都得掰碎了,就着音韵,吃一吃。

我们比赛着成为发明新玩意的人,

未抓住的光景,另一种滋味。

据说亡灵仍围着人世转,锅边馍,

比老山鸡煨的浓汤更受欢迎。

没人能朴素于自己氤氲的来历,

转动门锁,意识扭斗清冽冽逻辑。

山高水长的事,隔代传唱罢了,

喉咙里吹雪,颇为值得。

一个人得对鸡翅稽首后担待起

多种吃法,很困难,但要如期完成。

路灯下,卷舌吮吸两粒紫胀葡萄,

心花放射数倍,请说:星星。

(,8,20)

别裁雕墙后

餐具是生命的一部分,一如你

难以启齿的隐私,是生命的

另一部分。我们洗刷,令其干净。

一部历史剧,将阴茎、睾丸

分别称之为“柱子”和“石头”,

像在谈论一座圣所的构成。

自然,喜用人的汗水,建造蜃景。

看不清左手暗自握着什么,

右手奔流,解开你发辫幽幽缠绕的。

星空钴蓝的夜露,一粒粒葡萄,

负责凝聚、平衡。词语里,

鸢尾用猪尾巴跳舞,祈祷着,蜂鸣。

(,11,12)

铁马饮冰河

再操蛋的国度,腥姜也沐风而立。

某处,总会有老人在葡萄架下

蒸煮酿酒器具。把自己

轻轻摆放,抬抬手,挥走

脏兮兮木桌旁嗡鸣飞舞的苍蝇。

昨天,我在此处叹息的界石里

看见盐质的白色“瓣羽”,

模糊、坚硬,像提起裙摆

怒放却被冷风凝成石骸的情形——

葡萄架上空柔软,流水闪亮崩溃。

(,11,24)

风雪夜归人

是什么,让我们关心事物的起源

甚于关心事物本身?人,只有一世呀。

词语消失,或因你的火过分亲昵,

听太多“应该”,时代只能背过身去。

窗外秋菊的马鬃披散浓郁汽油味,

那是十三世纪的东方隐士曾经幻见的。

镜子里,提炼青史的人怀孕血月,

拔消防栓,避开双腿间沙沙响的纸蛇。

小区树丛下昆虫正设计根部发出

荧光的蕨类,夜里,我们在那里相会。

人只有一世啊!政客的狼群若守

规矩,那便是异星人沉思地球的福分。

魔鬼真会飞,眼眸上有块三角形:

湿润苔藓,暴露比爬行更久远的秉性。

(,11,25)

道途犹恍惚

悲伤,让你的肉体变得酸涩。

曾经主动的唇,不知何处安放的手,

我们,或许仍是样貌中的我们,

我们,睡梦里,都在被矫正器矫正。

难以下咽种种,过去诸世种种,

试问嘬着嘴以滋味为天命的诗人吧。

露珠在这个时代的草叶上寻找

滋味,此处,无人敢否认加速的新。

但人吃自己,吃没有长熟的

刺梨,吃铁窗里抠紧地火的黑铅皮。

这个族群,悲伤者的气旋仍然

在弥漫:“野蛮”火堆正将你炙烤,

凶悍铁条,红彤彤将肺叶洞穿,

舌根枯荷状,黏挂几缕游丝般膻腥——

(,11,26)

对句

打开暴君结局的合理方式是?

“他们捆绑住他的手脚,

把他摔在地上,痛打他,

在荆棘丛中划扯他的皮肉,

撕挂成碎片,把他扔进塔耳塔罗斯。”

(乔治·塞菲里斯)

“我得仔细研究一下地狱。

祖先对此说得潦草,没像观星

那样精确分层。要配得上他,

得用一种切割器补充好地狱的视力。”

(东方无名樵夫)

(,7,27)

大海航行

海面,中国模式,头像和远征,

给了生活一个大致模样。

管航空公司的人,与薰衣草

合影而亡,生前最后的

陪伴,是教堂石砌的阴湿围墙。

一口气,吃下十几只蛋挞,

热乎乎的,咽脆吞香——

还是嫌不够逼真去动情分享你们。

账户上官威露一小样,分叉

舌尖扮蛇信,吸管血腥的浓汤。

(,7,31)

历史沉船剪影

站在潮汐肩头,眼睛再专注,

也望不到月球的另一面,

那旋转的、永不转向你的一面——

船,从烧烤摊旁的涌流探出身来:

“不反感写韵文,但着实憎恶

谁在夜色伤口上,刺绣出一个鲜艳。”

人性没有给咽吞者一种恰切的

自然语言,却替他晨昏烦忧。

烤茄子有鲸鱼味,似乎无需重新加盐。

“真的吗?”“词语,承担了让

一个个烟熏故事长久流转……”

麻辣烤脑花,已由铁质烤盘递至嘴边。

(,5,4)

雨睇

午后,细密的雨珠泼洒下来,

请再次确认:你有一双紫葡萄眼睛。

绿篱上的枝叶,在隐形但肯定

推搡着的湿气里,沉下去,又弹起……

抓住一块石头,谁都能攥出血水来;

雨穿梭,允诺多世来来去去。

有时,我感到大凡具体的烦忧,

都是尖的,连带让无瑕,成为泡影。

但“我”依然无法穿越此世的未命名,

雨帘竖立欲念,旧得如一种新。

写出的汉语,因羞愧而蜷曲,

窗框入雨,其“清白”已非清白所能。

那有着欢快小招风耳的薄脸皮人,

张开电眼,静静盯住了纸币上的暴君。

(,5,5)

在监舍

一个永恒旁听生,数度进入

此地,只为看上去不起眼的事情:

(羽蛾在黑胶唱片密纹里颤栗)

那溪流学会突然苏醒,有人把

一号电池的金属底板边缘,

急切地,磨成了吹毛断发的薄刃;

(探监者看你,哭一次潮汐)

又或者,粗糙砂石会耐心地磨……

牙刷之手柄,内蕴着挺身

直捅出去、长在指端的破空飞鸣——

(时代裂开又弥合,弥合又裂开)

每每被劫持的自我,已进化成

狱卒头头,心硬如海岸用旧的新颖。

(,5,29)

确定

仅仅因为我是帝国百无一用的小民,

我的骨架,就有干草的香味——

这一点,你要确定,磐石一般确定。

你要确定每样事物都在寻求

艰难之“在”,寻求渗血的游丝。

树上鸟粪,掉在驶过的汽车引擎盖上,

某些想法,有看不见的腐蚀力——

穿刺于定音鼓的耳膜,流泄

一排海浪,嘶叫狼与狈涌动的背脊。

更要确定——这国度,冰箱里

牛奶变酸了;我们的肉,再度枯涩。

那比腐蚀更沉痛、更无解的事情!

(,9,3)

青年

和朋友通      露台边铁质滚花的棱状护栏,

     能否穿上它,一步跨进空气之海?

            (象年《哆啦A梦》)

她收集鹿的飞泪、黑玻璃、

树瘤处淌流的树脂。

但大风,惊叹的是荒野之雪狮!

倘若它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一点点复刻胎记,

譬如说:前恭后倨的帝国剥开

梦中你,如剥开了鲜笋——

新冠,已被证实可潜伏精液里。

重启之供销社,也是傅作义。

我得穿好了衣服才和你联系。

两块花卵石,波流裹芒刺:

谁贡献的,你我之间斜刺的喘息?

(,5,10)

(注:此诗可按节倒读,即按第6、5、4、3、2、1节的先后顺序读)

对口型

一口井坐了下来,想看看自性

沿着幽凉究竟能下垂多深;

两口井拉了手,绳结扼住沙漏,

头顶一大片星河的橘红穗带,

颤动胸口的两颗乳头——

你的起伏,除开物性伟大的起伏,

更有死亡激起了人之泪吼!

常识是:“我”来命名第三口井,

摹仿地狱螺旋下沉的外形——

我不在,别和镜子进行无谓的争斗。

(,3,3)

近于集句

你把我放在确定与不确定之间,

用于偿还看不见的债务。

(象年《缺口》)

“两个麻雀不是卖一分银子吗?”

间辽之痹,喧花杂树……你的它,

是否可在这喉咙的切口处,

向内,弹奏一段愈合黑暗的接骨木?

灰烬的瀑布,滚落气道旋梯。

近于集句的漫游,如果缺少水的

琤琮,就像观星者蒙着头——

出与入。音素中植入脑机接口。

瞧瞧那妙人、憨僧!韵脚晶体上

映出半只手:潜泳于面容,

饥饿着抓挠,但又瞬刹无踪地游走!

“枯枝沙上写字。烈火烹煎石头。”

(,5,14)

(此诗可按节倒读,即按第7、6、5、4、3、2、1节的先后顺序读)

注:所引句、义出自《马太福音》、嵇康《琴赋》和谢默斯·希尼《格劳巴勒男子》。

山腰茶记

新硝烟,旧村落。未被祝福的

诗人,性偏清冷,躺在鱼树下。

白沫中,鱼一样躺在树下,

裹一身词语礼花升空星隙之冷清。

谈及此处之敏感和受造物谦卑的

航程,我等皆愁绪得平顺。

山地却多毛脸雷公,折翼成

紫鳝:疫期俏娘,纷纭雾鸟口型。

昨日,新世界激速塑形豆荚我,

纵贯南北利润……对不起了,

有时,我仍想掰开熟汗香的千层饼。

(,5,24)

进行式

世界着实阔大,并且遗迹色色。

我,没有足够财富去随意漫游,

更无性情方面钻石的硬度,

能在逼仄之地,钻探出地下涌流。

“我”站着就像是我站着——

比如,犀鸟的羽毛干燥得要飞。

明尼阿波尼斯真是活物啊,

地矿猛烈,钟舌,递来卷刃之黑白。

太史公饮冰,克里奥结巴而清澈。

(,5,30)

旦复旦兮

要想在夏日枝头邀喜鹊来试音,

真得把湖面拉得更近一些;

混时辰,得用“我”能吞下的奖品。

有些事件,具有废止疑惑的

强蛮性。婴儿出生时,母亲身体

从内部撕裂;吸出第一口奶,

必让母亲乳头痛得比针刺还要钻心。

当眼前有雾,请默想这命运。

生命的赓续,需要从枝头

跳下,裹一身绿火药,炸开不可能。

鸟瞳装下了天域之蓝的欺骗性,

夜色不会上当,如果它真是

万千哭喊中最直接、本能的那一个!

世上站成摇曳枯枝的,是“我们”。

(,6,6)

道义

有几日孤立,他便思索人类

于群居中必要遵守的道义。否则,

空气就会是火炭,山脊则亮出

深渊利齿……劳役竟奔驰,

律法,就此捏塑出自然之蛮力。

可是,无论多“自然”,道义,

必然暗允踩碎道旁小浆果的惬意。

比如,催熟那酸涩有刺的枝条,

知道自己难以解释这棘凸

母鹿样护住了舌根下火星的籽粒

——与你一样,咀嚼难溶的。

浆果裂,适时奉献出我们的好身躯。

(,6,13)

诗韵

出门会友,途中,满脑子

卢克莱修强悍的、罗宾汉式的韵律。

园林“环视”中有类星礁石,

让落霞之溪水,旋出苦涩的流利。

“是什么?动太阳而移群星。”

如此译文,每次都经历数个版本,

包括,指甲盖上残留花泥,

一点点重获,笔尖湿润的传递。

其实,我相当不喜此地中产趣味,

那些脆弱得蜃楼扑街的恐惧。

按理,每首诗都只是跋涉途中的驿站,

此刻,却只能当成最后一首来写。

(,10,6)

换防帖

就从这个日子写起吧。八月十五。

不是节气,无涉团圆。

公历。

急雨刚扫过阳台上油麻藤腾起的绿雾,

清凉,不是红瓤西瓜带来的。

衣柜里散放微白樟脑丸。全民吃土的日子。

邻居稚儿学关门碰破脑袋瓜,

奶奶高声嚷,整幢楼摇晃像海船似的。

日珥。

友人写童诗,酒量巨。

清凉着呢。他是某地政法委书记。

(,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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